水獭咖啡馆：“网红”景点还是野生动物的牢笼？

打开网络搜索“水獭咖啡馆”，便会看到“打卡萌宠咖啡厅”、“时髦萌宠体验”，还有“哪里可以和水獭互动的咖啡厅”的提问。有关水獭咖啡馆的图文、视频游记也屡见不鲜。水獭就像一款人气颇高的宠物，赢得了人类的青睐。

每年五月最后一个周三是“世界水獭日”。今年5月29日，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发布了调查报告，首次揭露了异域宠物贸易的现状和背后所隐藏的动物伤害真相，再一次提醒人们，野生动物，并非宠物。

日本一家水獭咖啡馆内，微小的浅水池，小型围栏，每天与数百名客人进行不自然的互动。

2018年以来，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在东南亚地区进行了4个多月的调查，聚焦水獭咖啡馆内圈养水獭作为宠物和用于娱乐的市场规模及需求，水獭采购和供应渠道、运输和物流链、境内交易和出口模式，以及圈养繁殖的规模和福利等方面，并针对三个水獭贸易热点国家——日本、印度尼西亚和泰国——展开网络和实地调查。

调查水獭咖啡馆内圈养水獭

报告发现，水獭咖啡馆和社交媒体所引发的“水獭热”不断推高国际市场对水獭的需求，导致日本、泰国和印尼等国非法交易、捕猎和圈养繁殖水獭的行为日益增长，对濒危物种水獭的种群保护造成了巨大压力。

东南亚地区生活着包括亚洲小爪水獭、毛鼻水獭、江獭和欧亚水獭在内的四种水獭。在异宠交易热之前，其生存已经受到栖息地丧失、环境污染以及人类猎杀等因素的严重威胁。因此，亚洲小爪水獭、毛鼻水獭和江獭都列于《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》(CITES)附录二中，属于中国二级保护野生动物。

渴望逃出牢笼的水獭

其中，日本水獭咖啡馆存在严重的动物福利问题。客人触摸、玩耍和拥抱水獭，都对水獭身体和心理造成极大压力，水獭通常在互动时会发出悲伤的呜咽声、尖叫和呼救信号。有些水獭被单独关在没有自然光的环境中，有些会啃咬自己的爪子，显示出创伤后行为。而最糟糕的圈养条件是连水都喝不到的狭小笼子。

糟糕的圈养环境，导致水獭取水艰难。

日本的 “水獭热”已经成为非法异宠贸易的重要推手。东南亚当地入手水獭的价格和日本售价之间存在的巨大牟利空间，被犯罪网络和投机分子所利用。非法捕猎、贸易和人工圈养繁殖的行为日益增长。偷猎者在野外从水獭父母身边抢走幼崽。试图极力保护幼崽的水獭父母则会被射杀、电击或巢穴被烟熏。世界自然保护联盟(IUCN)表示，东南亚有四分之三的水獭存在野外灭绝的危险，其中就包括亚洲小爪水獭。

同时，社交媒体平台在异宠贸易中扮演了负面的角色。以YouTube视频为例，以英文和当地语言搜索关于水獭的内容，近两三年中，不仅关于水獭的视频数量有所上升，并且其参与度(点赞和评论)和整体受欢迎程度(日浏览量)均有所上升。这些都进一步推动更多人对饲养水獭作为宠物产生兴趣并进行交易。

自然环境下的水獭

世界动物保护协会“野生动物，并非宠物”项目全球负责人卡桑德拉·科伊宁(Cassandra Koenen)表示：“野生动物很可爱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带它回家当宠物。遗憾的是，由于受到社交媒体的影响，以及网红们把它们当作有趣又酷的宠物来炫耀，使许多人忽视了这一事实。人类圈养水獭，是无法为其提供如野外一般的广阔空间和自由的。且即使其主人本意想好好喂养它们，也很难保证营养。”

(本文图片版权均来自世界动物保护协会 Aaron Gekoski)

澎湃新闻见习记者 朱喆 综合整理

编辑：唐仁凤 审编：junyu